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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陶家族

王漢騰
王漢騰

今年(二○○四年)高齡八十八歲的王漢騰,自幼就跟長他十三歲的大哥王欽錫學習泉州轆轤製陶方法,並在學成後先後前往大甲、水里等地教導製陶,甚至連水里蛇窯都和王漢騰之間頗有淵源。王漢騰目前仍在鶯歌定居,但由於年近九十,因此他已經退出製陶行列,目前銘窯工廠已交由次子王致富經營。

王漢騰出生於大正八(一九一九)年,在公學校畢業後,就跟著大他十三歲的大哥王欽錫學習製陶拉坯的技術。二十歲時,王漢騰在同慶里附近和吳猛合資製陶,幾年之後就前往日本時代鶯歌地區組合販賣陶瓷器具的益成記擔任製陶師父,指導學徒手拉坯技法。三十七、八歲的時候王漢騰應聘到大甲東陳家的「一成」公司擔任製陶師父,教導當地的學徒作陶,三、四年之後則到水里的吳中泉窯場工作,碰到了水里蛇窯老闆的太太,意外與水里蛇窯結緣。

王漢騰一共有四個兄弟,除大哥王欽錫外,二哥則是在小時後就被分到內湖林家﹔四弟王漢國,也曾和大哥王欽錫學習製陶,經由大哥王欽錫的引入,三兄弟全都一腳跨進製陶行列,目前王家的第二代也仍繼續投入製陶事業。王漢騰有兩個兒子,老大王建裕改作其他生意,但小兒子王致富則是在文化路芭樂埔開設了「銘窯」,繼續延續家族製陶生命。王家製陶到現在已超過八十年的歷史,到現在第二代、第三代也都陸續接棒,繼續投入製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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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漢騰專文
王漢騰採訪撰文:陳俊雄 / 地點:台北縣立鶯歌陶瓷博物館 / 時間:二○○四年七月卅日上午十點
今年(二○○四年)高齡八十八歲的王漢騰,自幼就跟長他十三歲的大哥王欽錫學習泉州轆轤製陶方法,並在學成後先後前往大甲、水里等地教導製陶,甚至連水里蛇窯都和王漢騰之間頗有淵源。

王漢騰目前仍在鶯歌定居,但由於年近九十,因此他已經退出製陶行列,目前銘窯工廠已交由次子王致富經營,王漢騰雖然身體康健耳聰目明,仍能和老友話家常,但記憶力卻也大不如前。

儘管因記憶退化導致言語表達略差,但講起製陶種種,王漢騰眼中依舊閃耀出一股熱情,老陶師對傳統陶藝的執著,令人動容。

接觸製陶
我出生於大正八(一九一九)年,在公學校畢業後,就跟著大我十三歲的大哥王欽錫學習製陶拉坯的技術。

我們家一共有四個兄弟,除大哥王欽錫外,二哥則是在小時後就被分到內湖林家去了﹔和我相差七歲的四弟王漢國,也曾和大哥王欽錫學習製陶,經由大哥王欽錫的引入,我們這代三兄弟全都一腳跨進製陶行列。

我的大哥王欽錫,早年在尖山埔跟著泉州師父吳茂(●茂字正確寫法王漢騰不知)學習製陶技巧,而我在小學校畢業後就跟著他學習技法,由於年歲相差甚大(十三歲),我在跟著大哥學習同時,還在十五歲時獲他贊助加入協和窯業(因有九名股東俗稱為九公司,即今日和成公司前身),在當時入股金是一股一百圓,可說是筆相當龐大的數目。

草創時期的「協和」公司股東分別有吳洗(邱成的岳父,當時邱成尚未取得九公司股份)、詹太平、黃勝能、莊老練、王萬發、王龜生、王水田、我的大哥王欽錫及我。

過沒幾年,我們幾個人就把九公司股份賣給吳洗的招贅女婿邱成,九公司也在邱成經營下,逐漸蛻變成為今日的和成公司。

廿歲時,我在同慶里附近和吳猛合資製陶,過沒幾年,就前往日本時代鶯歌地區組合販賣陶瓷器具的益成記擔任製陶師父,指導學徒手拉坯技法。

我的大哥對我照顧良多,卻在四十多歲時因為胃出血而早逝,十分可惜。

鶯歌陶瓷專賣益成記
由陳斐然創設、陳義方經營的益成記,位置在目前鐵路橋附近的文化路上,早年雖是鶯歌地區赫赫有名的大商行,惟益成記在戰後不久就已停業,而老建築也已在數年前拆除殆盡。

益成記雇用的製陶師父中,不但有以土條捏製大型缸、甕的福州師父,也有以轆轤拉坯技法為主的泉州師父,除了自身生產陶瓷器具外,益成記更是鶯歌陶瓷業者的組合商,鶯歌所有陶瓷製品的販售、鋪貨,都必須透過益成記。

日本時代鶯歌組成尖山陶器販賣組合,由益成記統籌整個陶瓷製品銷售事宜,鶯歌製品也透過益成記在全台賣透透,無形中具有相當官方色彩的益成記,也成為鶯歌陶瓷的代言人。

日本時代對於價格要求相當嚴格,不准有異於市場價格的情形出現,而由益成記規定的價格也都是說一不二的公定價。只要益成記要賣三角的,市面上就不許出現賣三角一或兩角九的情形,所有製品交到組合後統一販售,市場價格具有保障相當穩定,如果有不守行規私下打壞行情的「野民」,還會遭到日本警察的取締。

當時我在益成記中擔任「請負」工作,意思是當時製陶的所有事情都由我包辦,「請負」四、五年後我才到芭樂埔和吳萬煙(●目前仍健在尚未過世)共設蛇窯在文化路上製陶。

吳萬煙家族在苗栗一代製陶,結果碰到了昭和十(一九三五)年的苗栗、台中州大地震,當地所有的窯場全都被震垮了,所以吳萬煙一家人才在他的父親帶領下,來到鶯歌落腳製陶。

當時益成記的師父大約有十人,薪資算法並不是用傳統窯場的「過年錢」來估算,而是以製作件數作為給薪標準。

早年工作薪資最豐厚的,首推礦工,但礦工的薪水和製陶師父比起來,仍然還是差上一大截,「七分無其一」。如果說礦工一天工作可以拿到一圓薪資,那麼製陶師父就可以獲得七圓的優渥待遇。

益成記具有相當日本官方色彩,戰後由於陳家後代不想繼續從事陶瓷工作等因素,這才把老牌的益成記正式收掉,益成記位在文化路土地公廟附近的舊址,現在也已經被拆光了。

台灣中部製陶經歷
我在卅七、八歲的時候應聘,來到大甲東陳家的一成記擔任製陶師父,教導當地的學徒作陶,而當初一成記最負盛名的,就是一成記的蛇窯有根長一百尺的大煙囪。

這支大煙囪由於長度過高,排煙不易,因此有時還會在煙囪下方開洞促進空氣循環,但這樣做實在有點浪費柴火。我在大甲東工作了三、四年,主要是擔任製模師父,後來離開一成記來到水里的吳中泉窯場工作,碰到了水里蛇窯老闆的太太,意外與水里蛇窯結緣。

水里蛇窯是由第一代林江松在昭和二(一九二七)年設立,設備相當完善,但林家雖會燒陶,卻不懂得釉色配方(●依據年代判斷,此處的林家老闆疑為第二代的林木倉),因此蛇窯就租給他人使用,相當可惜。

我聽到這樣的消息,就來到位於頂崁的水里蛇窯查看實際狀況,認為其實水梨蛇窯還是大有可為,所以我留在水里為林家規劃窯場,並傾囊以授教導他們有關配色釉藥的種種學問,說起來水里蛇窯和我還真是關係匪淺。

經過幾個月的指導後,林家人也把釉藥學得差不多,我也就重返鶯歌。

家族製陶
我們王家由大哥王欽錫在尖山埔向吳家習得拉坯技術後,大哥就把這一手功夫傳給了其他我和漢國兩位兄弟,目前我們的第二代也仍繼續投入製陶事業。

我一共有兩個兒子,老大王建裕改作其他生意,但小兒子王致富則是在文化路芭樂埔開設了「銘窯」,繼續延續家族製陶生命。

至於弟弟王漢國和我一樣育有二男,但他(王漢國)很早就沒有在從事窯場工作,不過他的老大王聖訓,目前在中湖地區從事製造電器陶瓷事業﹔老二則是並未選擇製陶,而是投入貨車運輸公司。

四十多歲就因胃出血過世的大哥王欽錫,他的兩個兒子也已經全部往生了,目前大哥的長孫也在製陶,而次孫則在文化路火車站附近開店販賣陶器,但這些孫輩的名字我實在是記不起來。

我們家從大哥開始從事製陶,到現在已經有超過過八十年的歷史,到現在第二代、第三代也都陸續接棒,繼續投入製陶工作延續了先人成績。